本文已于2023年6月30日首发在【陀螺电影】微信公众号
我们还能回想起琳恩·拉姆塞此前已经用《凯文怎么了》(We Need to Talk About Kevin, 2011)证明过自己娴熟的视听技艺。从形式外观的构型到镜头间的分节方式,包括最终如何在剪辑极赋权,等等这些不但都得以保留和延续,并且在七年之后的《你从未在此》(You Were Never Really Here, 2017)中走向了极致。
《你从未在此》虽是一部以杀手为主人公的电影,导演却从未过多的去展示暴力场面,她有意弱化暴力戏码,隐去实施暴力的过程,省略了那些足以博人眼球的杀戮快意。这与主流审美范畴内观众所保有的类型期待与类型满足是背道而驰的。
可在导演技法上着实让人印象深刻。技法层面它有着完全脱离类型片创作的艺术电影的视听语言,佐以适当的类型元素调剂,在这种情节容量并不庞大的文本之下,导演才有充足的时间去加工她的创意,来呈现她影片主人公的主观精神世界。即使是在这最为普通乃至俗套的剧作程式之中,导演依然能让观众感知到她的个人印记,这种影像的力量、风格的注解是超越表面故事的。
拉姆塞正是在形式主义的框架内把一个类型文本拍到了艺术片层级,本质上这部电影与尼古拉斯·温丁·雷弗恩的《亡命驾驶》(Drive, 2011)是同一种电影,是经由类型外壳包裹的艺术电影。这两部电影甚至对于序幕戏的处理(包括目的)都是一致的,在与全片叙事主线无关的开场事件中,导演强有力的完成了造势和写人的任务,且让观众清晰体察出导演在视听上的讲究。这二者的诉求都在于表现,而非再现。拉姆塞严格控制视觉信息的密度与听觉信息的浓度,她极其沉稳的把控着镜头的次序,机位的角度,影像的速度和剪辑的强度。她在局部表意的处理上是果决、干脆的,而在若干个涉及局部对象的单场戏中她甚至要让每个镜头都充满惊人的效力。
由华金·菲尼克斯饰演的 Joe 曾是一位参加过海湾战争的退伍士兵,现如今是一名雇佣杀手。童年时期来自家庭的糟糕经历以及从战场归来的后遗症让他饱受精神折磨,这也使得他的性情愈发狂躁,易怒,甚至是残暴。影片有对Joe的日常生活进行展现,如他照顾年迈的母亲,打理家中的卫生,也有几次在死亡边缘试探的危险行为。
这部影片当然不是顺时叙述的,导演在这部电影中运用了大量的心理蒙太奇去表现主人公的童年阴影和战后创伤,整部电影在剪辑思路上依据的是主角 Joe 的心理节奏,其中“记忆”承担了相当的分量,但导演没有让那些记忆形成具体的段落,而是用碎片化的、短促的闪回镜头搭配异步的画外音,以声画对位的手法来表现主人公被梦魇般的过往纠缠着,而他根本无法脱身。
一旦主人公追溯记忆便是跳入一个过去时面,他的“情感”应当作为主观性最重要的一个坐标,所以在技法上,它才是有理据的。这种强调心理维度的剪辑思维在导创层面亦是“时空调度”的材料,通过非线性、非理性的转场(如频繁的跳切)来交替时空,从而完整表述,其建立在一种高度自洽的影像逻辑之上,“触发机制”的装置化引入便是其要素之一,当主人公所忆及的事物与在现时影像中的情状相吻合,或成为一种映射。这在片中就有所响应,比如主人公Joe在街上被年轻的路人女孩叫住并请求他帮忙拍摄合照,随后女孩们的笑容在Joe的感知中逐渐成为呐喊与嘶叫,而亚裔女孩的面孔使他忆起卡车车箱内堆积成山的尸体;再如桑拿房里的Joe拿下盖在脸上的毛巾,却想起了他没能救下的穆斯林女孩(那个处在后景的、失焦的面孔)。这些在观众学层面依托的则是观者的心理能动性。早期苏联形式主义所引入的闪回-装置的概念就是使存在的内容为其装置在运作时更加纯然,更为动态的、合理的将内容的价值转换为形式,这便是形式即内容的目的所在。无论是闪回镜头还是回忆影像,他们的特点都来自某个具体人物的单一聚焦,来自人物主体的意识活动。闪回镜头是通向过去时面的中转站,是主人公脑海中闪现的过往记忆(瞬时的),是“一闪而过”和“转瞬即逝”的(如直切式的效果硬剪,用切入切出替代一切光学技巧的转场),又或是缓慢侵入脑海的(如叠化的化入化出)。在视听层面我们应把闪回镜头归入“插入镜头”的一种,因为很显然它在重新组织创作者讲述“叙事现在”的故事,创造性的剪辑能决定性的更改时间与空间,而插入镜头本身作为独立镜头的一种出现,明显有别于此前衔接的镜头序列。闪回镜头的正确使用是应该使其被强化出来,然而它不应该被当作一种解释行为去描述,相反它应该具有一定程度的神秘性与暧昧性,这种即时性的“触发机制”不同于完整的回忆影像可以为主人公留有更多时间余量深陷在一段情绪长度之中(因为“叙事现在”也会相应的处于停滞状态)。闪回镜头所带来的主观性意义是时间与精神的,由此创造出一个指定距离,且将距离-情感作为一个重要维度支撑起心理结构并形成时间的内在差距,当然这也会在很大程度上补全或重建人物前史。
在本片中,对于现时的主人公来说,他的这种痛苦是观众肉眼不可见的,我们唯有从现时影像通过主人公记忆的接续来感受过去时态中他的遭遇,而信息量又是极其有限的,这其中存在着大量的留白需要观众自行联想和感受。在此基础上,绿木的配乐则直接加入到了人物塑造当中,甚至如同一个影子跟随着主角,所制造出的诸多不和谐音色恰恰反映了主角极端的内心波动和情绪起伏,这些声音成为了主角受伤内心的外化显示,是愤怒、聒噪的听觉重音。
在原本应是影片重场戏的营救段落,导演却做出了反高潮的处理。当Joe要去救出女孩Nina并为自己母亲报仇时,他发现Nina已经用剃刀将州长割喉,看到这一切的他瘫坐在地上不可抑制的痛哭,因为他没能亲手杀掉州长,更重要的是他并没有成功拯救Nina,因为Nina只是在成为另一个他,而他从Nina身上再一次看到了自己不幸的童年。Joe没能保护好母亲,没能救出车厢里的女孩,也没能救下荒漠里的女孩,现在已经等同于过去,他就和曾经一样无力挽救身边的人。影片结尾Joe在想象中开枪击毙了自己,看似影片要残酷到底,却紧接着发生了一个小逆转。Nina从洗手间回来后对Joe说道It’s a beautiful day,将他从绝望的危险想法中拉了回来。不过即使拉姆塞在影片的尾声留有了一抹残存的亮色,也丝毫不会动摇本片反普世价值的基本立场。
不得不说的还有华金·菲尼克斯的杰出表演。要看清他的表演到底好在哪里其实并不难,我们可以看到通篇华金这个角色都在苦苦挣扎,他是一个被创伤折磨的人,而他又要依靠这些创口来寻找希望。就如同那个他找寻了很久的绿色糖豆,那是所剩无几的、渺茫的希望,他却也亲手将其捏碎了,我们早已知晓他是一个有着严重自毁倾向的人。要表演出这种“看不见的苦痛”,是很难的。而这个主角的身份虽然是一名雇佣杀手,但这终究是一部性格鲜明的作者电影,类型化的表演当然是要杜绝的,如果在演员表演时将其脸谱化呈现,那么导演的表达将失去意义,那将会是严重脱钩和不成系统的。华金在整部电影中几乎都是在以微表情表演(即微相表演),整个面部动作只不过是一个简略的外部画面,实际它是由面孔上最细微的成分通过难以觉察的表情微运动逐一形成的。而拉姆塞自然不会浪费她的特写镜头,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能够在华金可见的面部之下感受到更多隐藏的心绪,或许是通过一次睫毛的颤抖或一次眼神的闪烁,在必要时还要通过撕裂经验来达成心理一致,这需要大量的心理技术,如借由内心视像来刺激自己的内心体验并帮助建立“客体”(如在前期筹备阶段拉姆塞就会让华金专门去听一些烟火声和枪炮声)。
对于一位方法派演员来说,这似乎是一场表演实验。华金这位演员所具备的全部能量以及他的表演观都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他一次又一次将不同向度、不同程度的痛苦与脆弱呈现给观众,他就好像是傍依痛苦,以痛苦为食的演员。戛纳的最佳男演员奖受之无愧,颁得太对了。但是另一边最佳编剧奖的授予就有些问题了,因为本片出众的显然不在剧本,而在导演。
值得一提的是《你从未在此》与《小丑》(Joker, 2019)也有着一些或多或少的联系。除去几个醒目的相似性,如都是华金主演,他在前者中增肥,在后者中暴瘦,又或是主角与体弱多病的老母亲一同生活,甚至在《你从未在此》中饰演Joe儿时的小演员还在《小丑》中饰演了年少的布鲁斯·韦恩。但这两部电影的根本区别在于导演,这是两种不同的创作观,托德·菲利普斯相信现实,而琳恩·拉姆塞则相信影像。这里当然不含任何褒贬之意。因为在《小丑》中,菲利普斯坚信只有当巨大的、切实的外部压力接连出现才能迫使主人公负向转变,那将是受伤的底层所怀揣的疼痛与怒火,甚至是边缘人群内在的极大孤独,它承载的是现实生活中那些失意的人、不被理解的人的共有情绪。所以《小丑》势必是写实的、运动的和物质的。主角Arthur需要不断被外力挤压,而我们都知道这个外力显然不是具体的人,而是环境的、社会的,乃至世界的。
而《你从未在此》是形式的、时间的和精神的。拉姆塞运用出色的心理剪辑为主人公制造现时与过去的压差,从剪辑极策动了一场精神幻痛,以此去分解现实,这是纯影像的胜利。Joe没有真正的外部敌人,他的敌人更不是社会,所有的困顿与挣扎都来自个体内部,他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你从未在此》与《小丑》这两部作品在这个极速分裂和重度沉陷的当今世界异常悲观的向我们指明了唯二的两条出路:要么杀死自己,要么杀死他人。所以前者的主人公在影片结尾处无望地爆了自己的头(尽管我们被告知这是Joe的幻想),而后者的主人公在高压之下爆了别人的头。
琳恩·拉姆塞至今只拍过四部长片作品,虽低产,却保证着每部作品的超高品质。作为当今世界影坛最重要的女性作者之一,毫无疑问她已迈入了准大师之列。目前,拉姆塞手里正有多个项目同时推进,其中就包括华金·菲尼克斯和鲁妮·玛拉主演的《北极星》(Polaris)以及朱丽安·摩尔与吴珊卓主演的《石头床垫》(Stone Mattress),相信我们定会在日后的戛纳电影节上看到这些影片的身影,让我们拭目以待。
华金•菲尼克斯饰演的杀手脾气不好,极其残暴,一身横肉,不修边幅。我们会想起让•雷诺饰演的杀手莱昂,但他没那么温情脉脉,或者会想起《老无所依》中的哈维尔•巴登,但也没那么变态。他满足了大众对银幕杀手的普遍浪漫化想象,凶悍但仍有感情,残暴却富于正义。这种人设定位决定了影片不会过于浪漫主义,也不会极端血腥冷酷,再加上本来就比较常见的拯救幼女,为民除害的故事,明显的正邪对立也挖掘不出更多的复杂性和多义性,这个剧本再普通不过了。 但是,这部影片显然不只是想让观众在心理上爽一下,在正义必将战胜邪恶的背后是被施暴者面对暴力之后的抉择和救赎,即生而为人的意义何在?华金沉入水中看到女孩幻象的一刻是他自我救赎的开始。从这之前,他是被雇佣的杀人机器,拯救幼女也不过是被权力安排好的阴谋,母亲被谋杀让他彻底失去了活着的理由,麻木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对他来说不如去死。当他浮出水面,决定找寻真相,再次营救时,他完成了从被动完成任务到自我觉醒的转变,再一次踏入权力斗争和阴谋密布的罪恶之地,同样的音乐再次响起,同样不堪一击的守卫纷纷倒地,却是不同的结局。恶人已死,他的自我救赎戛然而止,因他来迟了一步,女孩沾满鲜血的双手必将让她落入与他同样的境地,影片的结尾,他们只得相互依靠,给彼此的未来一点希望。 窒息是为濒死,濒死是为活着。只有窒息后的濒死体验才能够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让他抵御麻木的肉体和空虚的灵魂。他在窒息中回忆黑暗的童年创伤,在窒息中感受做为一个人的基本尊严,在窒息中做出拯救自我的决定。面对邪恶的世界,若想要生存,只能以暴制暴,即便暴力的最后仍然是毁灭,也能让毁灭变得有一点意义。 凌厉的影像风格和配乐是此片最成功之处,一部在视听上突出的影片,其风格的统一性和连贯性绝对可以掩盖一部分由于剧情的平庸带来的疲惫感,只要其逻辑合理,多一些留白给观众没有任何问题,反而可能会给电影增加一些可解读的空间。这部影片对比前几天上映的《风平浪静》,后者在剧本逻辑上存在明显漏洞,普遍缺乏动机交代,虽然同样是一部以表演和视听为重的电影,但两者的差距还是比较明显。
这是今年最后一部电影吧,也是第一篇影评。非常感人的一部作品,很少的对白,却在用力地煽情。每个人物都很丰满,有血有肉,这是我喜欢这部作品的原因。
1. 一个有创伤的杀手,Joe从头到尾都在构思自己一个个自杀的场景,但是,现实中,他靠“赡养母亲”而苟且生活下去。然而,因为一次任务,母亲被杀。执行完这个任务- 救出小女孩nina- 就成了他最后的夙愿。
2. 派去杀Joe母亲的杀手,他在身负重伤后,没有拖着身体往门口逃,而是往Jeo所在的厨房匍匐过去。Jeo问他: 你这是去哪? 他停下来,仰面躺着。Joe给他服了一颗止疼片,问到底怎么回事。杀手一五一十地告诉Jeo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有良知的杀手,因为某些原因无法违抗命令,在最后时刻希望得到自己良心的“救赎”。他说完,哼唱着歌,握着Joe的手,慢慢死去。Joe躺在他的另一侧。他们并排着,他们握着手,他们都是杀手。
3. Nina ,未成年,漂亮的金发女孩,议员的女儿。在父亲口中,一个因为母亲离世开始叛逆的少女。可是,她却是被出卖,早早卖身的“高级娼妓”。Jeo的第一次救援,打开了Nina求生欲望。一直沉默不语的Nina在再次给带走时,终于懂得呼救: save me, Jeo. save me!
4. 当Jeo再次赶到Nina身边时,他哭了,他发现14岁的Nina 浑身都是血, 却在狼吞虎咽地进食,仿佛已经很久很久吃不下去东西了。Jeo跪倒在地上,哭着,似乎在恳请“晚来一步”的原谅。Nina停下进食,转过头,看着她,轻轻地说: it's ok Joe. it's ok.。淡淡地两句,Joe 得到了人生中第一次救赎。他的“晚到”让自己的母亲死于非命,而这次正当他以为又“晚到”之时,Nina的出现救了绝望的他。
5. 结尾Jeo告知Nina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嘛。Nina起身,他以为nina离开了,又开始幻想自己死亡的样子,nian上洗手间,出来拍了Jeo的头: let's go , wherever. 一个是在寻找自己活下去意义的杀手,一个是重获保护和关心的女孩人,人和人走在一起,靠的不是血缘,而是感知到彼此命运殊路同归。就像两条流浪狗,有伴总比被抛弃的好。
(影评尽量简短,漏掉细节,希望留下一些悬念给还没有看的人。)
我常常在想一个问题,电影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
如果每一部电影都有一张面孔,电影也应该像人一样,每一部都有自己的个性,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你如果自己看过《出租车司机》,看过《这个杀手不太冷》,但当同样的故事到了琳恩·拉姆塞导演手里,它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
很多导演会选择老老实实的讲故事,把叙事放在第一位。也有导演不这么干,他们更喜欢特立独行。
在拉姆塞导演这里,合约杀手和雏妓的故事是另一个故事,它的一切都是反类型的。
华金·菲尼克斯演一个胖成熊的合约杀手,做事老派谨慎。从战场退伍回到家,人到中年了,还跟身体虚弱的老妈住在一起,外表不修边幅,交往上一个女朋友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导演拍杀手,在叙事上却异常极简,过滤掉暴力场面,只拍杀手的生活日常。
电影由一系列的大特写开始,我们看到男主角把一个塑料袋套在头上,心里在倒计时窒息体验的时间。他的视线逐渐清晰,烧掉一张女孩的照片和一本《圣经》,坐上一辆门上写着辛辛那提的黄色出租车,前往机场。
他在机场用公共电话给联系人留言,准备回家,他刚刚完成了一次杀人的任务,拯救了一个叫sandy的小女孩。
导演开始拍杀手的日常,他照顾母亲,跪在地板上用毛巾擦干浴室地板上的水,乘坐往返的地铁去见杀手代理人。他接了新任务,去五金店购买一套什么样的杀人工具,执行任务之前,他会去蒸桑拿,把自己清洗干净。
《你从未在此》让人印象最深的是混音,导演把各种日常的声响放大,有时候用来反应男主角的情绪,有时候增强场景的生活气息。但更厉害的是,导演会利用一些艺术加工过的特殊声响,去反应男主角的情绪和记忆,让我们看到他狂暴性格的源头。
从战场上回来之后,他是如何患上战争创伤后遗症的,人到中年还跟母亲住在一起,他又有怎样的童年阴影。
为此导演还借用了两部经典的老电影,一部是希区柯克的《惊魂记》,讲一个男孩最好的朋友是他的母亲,用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还有一部电影是《肖申克的救赎》,在男主角刚刚救出雏妓之后,像安迪那样远走高飞的念头,就在宾馆里杀手帮她擦干头发的那一刻,植入到了小女孩的脑子里。
男主角最后一定要救出小女孩,已经不是为了正义或者执行任务那么简单,他其实是在拯救童年时的自己。
当他还是小男孩的时候,看着父亲拿着锤子对母亲家暴,他无能为力。看到家暴之后的父亲会脱光上衣仰在椅子上,把白色毛巾盖在脸上。
从此母亲、锤子、毛巾和塑料袋套头逃避一切逐渐成了男主角潜意识里的符号,让人无法挣脱这些心魔。
导演在不断拿这些当心理暗示的符号,随着男主角的思绪用快速闪回的方式,穿插在杀人的故事里。
每一次当男主角要执行任务的时候,导演就会故意不拍暴力场景,避开类型片化的叙事元素。每当故事回到杀手的生活里,导演就会把一切拍的很细。
在这个过程中,除了混音做的非常出色之外,强尼·格林伍德的配乐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混音是男主角内心情绪的直接投射,配乐重塑了影片的视觉节奏,参与了叙事,再加上一个反类型的极简化剧本,构成了导演独特的个人风格。
像《你从未在此》这样的电影,其实跟《好时光》《霓虹恶魔》之类的电影差不多,导演都是极具个性。看这样的电影,以往那些看类型片的经验都被导演一个个的拆解,重新组合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你可以看到电影的各种叙事技巧展示。
当男主角看到身边的人都死去之后,他开枪打伤了杀手,喂杀手吃了一片止疼药,两个人躺在地板上,听着Charlene的《I've never been to me》。两个人不自觉跟着唱了起来,一场杀人戏被拍出了我从未见过的浪漫。
当我们看到一个狂暴的杀手要去救一个柔弱的小女生,但当影片的高潮真正到来的时候,我们没看到杀手杀人,影片至始至终我们都没见到杀手杀人,我们只看到他是如何脆弱敏感,只看到他内心的痛苦。
童年阴影已经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了,战争创伤后遗症再次雪上加霜,让他失去了生活的能力。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他甚至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复仇一度成了他的小目标,但当他来到大反派面前的时候,对方已经死在了血泊了。当这个小目标转瞬即逝,他无助的坐在尸体旁边放声哭泣。
到了这样的文艺片里,并不是强者拯救了弱者,而是弱者成了下一个有着童年阴影的受害者。在某种程度上,不是杀手救了雏妓,而是杀手眼睁睁的看着雏妓变成了另一个小时候的自己。
他的母亲死了,人生目标没了,但是看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在自杀重生的隐喻之后,他好像又找到了另一个守护对方的目标。
最后听到小女孩说“今天是美好的一天”,我的耳边却响起了杀手救出她那晚,她在宾馆房间的电视机里听到的那段《肖申克的救赎》的台词。
“圣哈塔尼奥,在墨西哥,太平洋中的一个小地方,你知道墨西哥人怎么形容太平洋的,他们说那里是没有记忆的地方,那就是我想渡过余生的地方,一个没有记忆的温暖的地方。开间小旅馆,就在沙滩上,买艘不值钱的旧船回来,把它翻新,载着我的客人,出海钓鱼。”
在那一瞬间,我仿佛已经看到熊大叔和小萝莉住进了安迪开的小旅馆。这样一个绝望的故事,仿佛突然有了一丝善意的光亮。
看《你从未在此》这样的电影,你需要放下以往的观影经验,你会看到电影的本质,明白电影为什么被称为视与听的艺术。
每当遇到琳恩·拉姆塞这样的导演,你会发现导演这个活儿真的可以是拥有无限创造力的艺术家。
这样的电影,可以让人重新认识并思考“电影是什么”,我爱死这样的电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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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充满杀戮的电影竟然在文艺的戛纳电影节中斩获奖项,靠的肯定不是鲜血,枪支,也不会是类似《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大叔+萝莉搭档。黑人在各行各业中辛勤劳作,来自世界各地的无辜的女孩在政治操作下被随意贩卖,在充满年代感的音乐中,故事实际上通过主人公杀手乔的挣扎与追索聚焦了美利坚等西方国家的种族问题,在连接古今,呼应历史中,深刻揭露了充满罪恶的殖民主义。
影片在一开头就含蓄地向人们揭露了美国血腥的建国史。正如杀手乔将女孩辛迪的东西统统销毁一样,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后,白人殖民主义者正是通过实行一系列的,对原住民印第安人的文化和种族灭绝政策来夺得这片土地。
而自问自答的旁白继续载着故事在历史中缓缓前行。
“番茄放进冰箱,香蕉放进水果盘,我有时也买菜,总是先买番茄,毫无疑问的。你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可问题就出在这里。人们会这样做,番茄的价格也是一部分原因。我认为他们的产出更好一些,但这只能种在庭院里,你想吃的时候就去摘下,如果你一年到头都想吃番茄,你就要来回不停地奔波。”
这段话表面上是在讨论水果,实际上是用香蕉指代印第安人,用番茄指代黑人。它道出了在劳动力的选择上,后者比前者有着更高的性价比的事实,黑人的购买成本更低,产生的利润也更高。于是,在美国成立之初,不同于北方的资本主义经济,南方的种植园里,农场主通过黑奴贸易来获取劳动力,发展经济。
历史上的美国,南北方就像电影这样分居街道的两端,一边是车水马龙的大都市,另一边则是地主气息浓郁的小社区。
在落后的种植园里,人们可以想到的所有繁重的劳动,黑人都会被要求去做。但凡有一丁点偷懒,他们就会遭到毒打,直到被打到不能动弹。
惨无人道的屠杀,持续不断的抓捕,他们被涂上黄油,卖身为奴,历经九死一生,漂洋过海来到美洲。男孩被奴隶主逼迫着,不分昼夜地从事农业生产,女孩则供消遣取乐,甚至被逼着沦为制造劳动力的生育机器。
在杀手乔的记忆中,惨遭父亲虐待的母亲无助地躺在桌子底下,在看不见的角落中,犹如一道餐点般供恶人任意享用。
尖锐的叉子带着难以承受的痛苦垂悬在她的头上,无数坚硬的勺子则像无数坚硬的生殖器遍布在她身下,她默默承受着,眼泪和着鲜血,就像个受尽凌辱的黑奴。
被回忆折磨着的杀手乔就像是一个患有战后创伤综合征的雇佣兵,他将未来如一页纸般撕毁,执意停留在过去的情节里。
那些断裂的记忆碎片既承载着惨无人道的家庭暴力,也借着“父亲”之手,述说着白人殖民主义者对有色人种犯下的滔天罪行。
终于,当杀手乔再次受雇,前往解救议员受困的女儿时,暴怒的乔在黑白的画面中冲破一道道关卡,号称解放黑奴的南北战役以这样含蓄的方式再次打响了。
可以看到,故事最后,当乔终于救出了女孩时,女孩披着“黑衣”坐在车上,影片还安排了一处特写,当乔拿着加油枪给车子加油时,手表显示时间为4点9分,含蓄地再现了1865年4月9日南北战争的胜利。
但南北战争真的解放了黑人吗?
我们可以看到,杀手乔的第一次解救行动几乎是失败的,所带来的后果极其血腥,极其惨重:女孩被掳,议员跳楼,母亲被杀,朋友被砍,雇佣兵在械斗中一个接一个中枪倒下,浑身是血,手拉着手痛苦地步入死亡。
正如前面所说,北方的资本家也想要随时随地吃到番茄,南北战争实际上是一场打通市场,共享劳动力的战役。从始至终,无论是等待解放的黑人,还是参与斗争的白人,都只是这场阴谋的棋子而已。殖民主义造成的伤害不止针对黑人等有色人种,美国的普通白人民众也深受其害。
在这片土地上,无论是黑人等有色人种,还是白人,都在殖民主义当权者编织的谎言中,拼死抗争,表面上是在民主与自由的号召下,为争取自己的权益而战,实则是在欲望与阴谋的欺瞒中,无限迎合,不断用自己的鲜血与身体为他们的晋升与压迫铺路。
而在这个环境下成长着的青少年,她们起初或许会像杀手乔那样哭泣,整日活在痛苦之中,但侵害与掠夺就在眼前,在这片土地上重复上演,年纪越大,越变本加厉。于是,暴虐最终割开了她们的外皮,占领了她们的内心。
可以看到,那些得到政府官员“精心呵护照顾”的女孩子们早已对外界失去了感知能力,在愉快的背景音乐下,她们不紧不慢地从卧室走出,又不紧不慢地从死人身旁经过,看杀手乔砍一个人就像在看他砍一块木头,看满地的鲜血与尸体就像看扔在路边的垃圾,甚至,直接拿杀人的工具当吃饭的工具,就着鲜血,慢条斯理地享用马铃薯与豌豆。
餐厅中,杀手乔与小女孩相对而坐,像个普通顾客一样,平等地享受这个国家提供的服务。他们分别穿着白衬衫与黑西装,既是在性别压迫中获得解放的男人与女人,也代表着从种族压迫中获得解放的白人与黑人。
在干翻了邪恶的当权者后,影片又回到杀手乔与小女孩的关系上,通过一场鲜血四溅的决裂来表达对底层人民团结一致的呼吁。
当乔像询问自己的家人一样询问小女孩今后的打算时,我们看到,在悲剧的版本中,她一脸茫然,并最终离开了他,让主角乔所做的一切努力瞬间化为灰烬。
她一言不发地离开,没有丝毫重获新生的喜悦,愤怒而决绝,如一缕拒绝投胎转世的冤魂般,始终带着怒气与不甘独自游荡。
于是,那些渴望得到原谅的,还对这个国家抱有希望的人只能像杀手乔一样,在无休止的压迫与被压迫中备受煎熬,又在无休止的孤独与绝望中离开人世。
而当最后一个有良知的人都死去,这片土地,这个国家终将被无知无畏的黄油笑话与沾满鲜血的账单包围,在家破人亡中,被一帮吃人的怪物彻底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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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
視聽
其他:
对文本的极端简化和视听语言的极端偏重成就了这部反类型杰作。 导演用一系列又碎又细的镜头剪辑拼接出一个杀手的日常生活和他的生活环境,最令人称道的是本片的第一个镜头——杰昆菲尼克斯试演的杀手把一个塑料袋套在头上,心里开始倒计时。从这里开始,无处不在窒息感伴随着greenwood神出鬼没的配乐弥漫在了电影的每一个角落。 本片的主题是救赎,或者说,一次失败的救赎,杀手救雏妓,是不想看到困扰自己的童年阴影在女孩身上重演。但母亲被杀,复仇时刻大反派已经躺在血泊中。影片最后,小女孩握住杀手的手说,我们走吧,今天是美好的一天。他们成为了双方守护的最后一个行星。 和菜头在评论《我的名字叫红》时说,现代小说是个体力活,当代电影又何尝不是呢?琳恩.拉姆塞用《你从未在此》告诉我们,单纯以情节与故事取胜的时代已经过去,用视听语言来丰富电影的边界才是正道。而她显然做到了。
主角按合约杀人时,影片并没刻意渲染杀人的血淋林场面,而是用黑白的监控摄像镜头描述;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编导暗示此片的重点是在展示男主的不幸悲惨人生……
纽约的退役军人乔,有着童年饱尝家庭暴力的经历,服役期间又经历了残酷战争的洗礼,心理满负创伤的他,看透了世间丑恶,为人沉默寡言,人到中年仍孤身未婚而与年老的母亲居住一起。暴力阴影与战争创伤使乔几度欲窒息自杀,这也是片中几次展现乔头罩塑料袋窒息的缘故……于是,置生死于身外的他,就做起了合约杀手的生意……
干完一票生意后,乔又从中间介绍人约翰·麦克利瑞获得另一桩生意,——参议员艾伯特·沃托的女儿妮娜失踪,怀疑被逼做幼娼卖淫;因议员担心此事会影响其正与威廉姆斯州长竞选新任州长的活动,议员没有报警,而选择雇佣杀手解决此事。临走,议员告诉乔,所有当事人包括嫖客都不放过……
拿到生意,乔至商店购买相关用具,包括一直惯用的武器铁锤,——这也是当年残暴父亲殴打其母亲的惯用工具……
摸到当地幼娼窝点,乔用铁锤毫不留情地一一将歹人砸死,酣畅淋漓地将妮娜救出……
乔带妮娜来到事先和议员约好的旅馆等待议员,然而,令乔意想不到的是,他正步入危险凶恶的政治谋杀漩涡……乔刚从电视新闻得知艾伯特议员意外“跳楼自杀”,接着就迎来两个纽约市警用无声手枪杀入房间。黑警一枪将旅馆服务员爆头后,就扛走了妮娜;另一黑警欲将乔灭口,被乔反击致死……
逃过一劫的乔试图联络麦克利瑞,但对方一直留言不接。无奈,乔冒险来到麦克利瑞住所,发现其早已被杀……
更痛心的是,乔回到家中,发现睡在床上的年老母亲被爆头暗杀……而此时,乔发现杀手仍在屋中……乔打死一个杀手,另一个中弹倒地挣扎时,乔从其口中获知妮娜在威廉姆斯州长手中,因为她是州长的最爱……
水葬了母亲后,乔唯一的心理寄托就是救出年幼的萝莉妮娜……
跟踪尾随州长专车,乔悄悄潜入其豪宅别墅,用铁锤击杀两名保镖……摸进卧室,乔发现州长已经被割喉死亡,而妮娜在厨房两手鲜血淋淋地吃着食物……
在街道餐馆,妮娜问乔要去哪里,乔很迷茫,回答不知道,妮娜也坦诚不知所去。但妮娜却微笑地说,今天是美好的一天……
比「好时光」还是好一些但是好得有限。这剧作又矫情又支离破碎但好歹是「出租车司机」混上点「杀手莱昂」吧,导演虽然矫情得令人想吐槽但是好在风格很突出,而且很多设计蛮有趣的,也算赏心悦目。视听风格很强烈。非常看好以后发展。
和《血观音》毛病一样,所谓视听,全是视奸
恐怕是电影学太好的结果:学院式的镜头语言再怎么精致、创新,整部电影都像由精密零件装配而成的高级视听产品,而它所想取得任何情动根本没有达到,观众隔身于外无法进入其中。比较PTA的电影,后者如何天才般地运用各类意想不到的视听组合来创造出融贯一体的情绪体验。绿木的配乐是被浪费掉了
导演对于视听语言的掌控确实令人惊艳,开场的摄影和机位调度就带给了观众极强的沉浸式体验,从视听上来说,这部电影是纯粹技术语言的胜利。但在形式感玩得飞起的前提之下,影片的文本层面就显得乏善可陈,剪辑的凌乱让本就乏善可陈的剧本显得更加叙事节奏失控和摇摆,配乐和摄影倒是蛮出彩的
斯科塞斯式的内心戏和雷乃式的碎片意识流诡异地结合在这一迷迷糊糊的作品中,而成果几乎均由Jonny Greenwood的音乐带来,视觉上的张力其实并不如想象中带劲,后坐力几乎没有,不过作品对人脸的回避或凝视之间的平衡非常有意思。
纯正的“电影感”!神秘的“电影感”!!绝赞的“电影感”!!!伟大的“电影感”!!!!
一部具备后摇情绪的电影,简洁,少话,暴力却克制暴力场面,血腥却不展示血腥过程,一点点释放能量,有点晕乎乎的感觉,除了剧情稍显简单,光影声色俱佳,好看,好听,杰昆·菲尼克斯演出了丛林野兽一般的孤独。
这个杀手不太瘦。
片没做完就在戛纳放了,还是第一次见,连着两晚看的都是惊悚片...这部视听技法也很纯熟,开场就是一连串密不透风的大特写,配着密集鼓点般的配乐,很带劲。除小女孩外几乎每个演员都演了尸体,简单粗暴的血腥展示,尸横遍野的现场还总放着悠扬的音乐。杰昆这一身肥膘快认不出了。剧情还是不太吸引我吧
1.不得不承认,构图很讲究,杰昆演技仍旧,调度很有feel,配乐很牛,剪辑很有噱头,剧本很优秀,展现了导演不拘一格的意识流。2.其实没怎么都不懂,甚至有时候觉得很无聊,几处倒序和乱序的手法很凌乱。色调很暗,看得很累。1是超我,2是本我。
很欣赏对每个镜头精心构建与剪辑组接中传递出的充满纤细力量的电影感,视听更是通过狠抓“声之形”做得精准且赏心悦目,也能理解通过这些来塑造人物心理和表达出各事物“临界点”之感。但这个电影和我之间,还是隔着一道玻璃门,再进一步的东西反是它把我拒之门外了。大概这也是无法更好的临界点。
这个纯形式感驾驭的以暴易暴故事,所要达致的并非宣泄式的、解放式的有道德正义感为基准的暴力快感,恰恰相反,影片充满了反类型的手法,以宅邸屠杀的反高潮段落为最甚。探求荒诞、微妙、淋漓尽致的临终死亡体验才是影片美学形式所真正追求的目的。
杀手救萝莉其实最终要自救于童年阴影,这么一个老套到崩溃的故事要怎么拍出新意和风格呢?林恩拉姆塞竟然做到了,她把角色写成一个看上去很笨拙做事情似乎总漏节拍但是下手快准狠并且对母亲很依赖的人,配合菲尼克斯面无表情的表演(哈哈,影帝),竟产生一种别样的黑色幽默感... 不知终版如何
看了访谈才知道,上映版本把戛纳版本里反复闪回删减了很多!怪不得突然节奏变得好断裂。戛纳最爱的两次观影和在电影院两次观影还真是天差地别。
墨西哥人说,太平洋是没有记忆的。失忆的我,却在郊外小河里获得了记忆。一直以为,桥上的风景是没有意义的。直到你上了我的车,才懂得风景的意义。记忆是对我的处罚,击毙女孩和母亲的脚都僵直着。风景是给你的礼物,倒行的雨滴和你都珍贵。那个男人临死前握住我的手,就像我只爱吃绿色糖果毫无意义。
这部电影的混音非常艺术,混音是男主角内心情绪的直接投射,配乐重塑了影片的视觉节奏,参与了叙事,再加上一个反类型的极简化剧本,构成了导演独特的个人风格。最后并不是强者拯救了弱者,而是弱者成了下一个有着童年阴影的受害者。不是杀手救了雏妓,而是杀手看着雏妓变成了另一个小时候的自己。
戛纳版只有80分钟出头,不知什么情况。影片有点隐隐约约的《出租车司机》,反正是《怒火救援》式的剧情如果让主角患上创伤后遗症加童年阴影之后,也是这个状态。更深入探索角色,并让他陷入精神的混乱,就是艺术片和商业片的区别吧。有特别酷的地方,也有很矫情的地方。配乐很赞,菲尼克斯壮成一头熊。
Mighty Joe, Helpless Joe. Sleepwalking Joe, Endless Joe.
完全依靠剪辑打乱和营造杀手混乱痛苦的世界了。
3.5 优点多集中于影像风格,但是这种用音乐来营造人物“永远在行进”的手法比《好时光》弱了点,不断插入的用来表现精神状态的闪回处理得不够圆融因此显得突兀。为何近年来重影像视听而轻文本叙事的电影愈来愈多,这莫非是未来将持续的电影趋势吗?不少处让我想到科恩,有些“诡异”,但看过就忘。